第3章 妖兽危机
第三章妖兽危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时，叶尘已经完成了三个小周天的运转。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那道比昨日粗壮了不少的灵气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勉强及格。“月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虚幻的身影浮现在晨光中，比昨日又凝实了几分，“不过距离完全掌控第一道封印解开后的力量，还差得远。“
叶尘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肌肉中涌动的力量：“我已经能感觉到不同了。以前看不清的远处树叶，现在连叶脉都清晰可见。“
“这只是最基础的提升。“月璃飘到窗前，虚幻的衣袖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天衍诀》真正的奥妙，在于它能让你调动天地间的本源之力。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你需要更多实战磨练。“
叶尘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今天是比武大会前的最后一天，按照惯例，叶家子弟可以自由活动，调整状态。他打算去镇上买些药材，为明天可能出现的伤势做准备。
“别想着买那些垃圾。“月璃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普通药材对你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去镇东的集市看看，我感应到那边有些特别的波动。“
叶尘挑了挑眉，但没有多问。这三天来，他已经习惯了月璃这种神神秘秘的说话方式。
......
青峰镇东市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集市，来自各地的商贩在此交易各种奇珍异宝。叶尘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时驻足查看两旁摊位上的货物。
“左边第三个摊位，“月璃突然指示道，“那株紫色的草，去买下来。“
叶尘顺着指引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面前摆着几株不起眼的草药，其中一株通体紫黑色，叶片呈锯齿状，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是什么？“叶尘蹲下身，装作随意地问道。
老者抬眼打量了他一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紫灵草，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叶尘差点跳起来，这相当于他三个月的例钱，“太贵了吧？“
“爱买不买。“老者哼了一声，“这可是从迷雾沼泽边缘采来的，差点要了老头子半条命。“
叶尘正犹豫间，月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买下来，这是炼制'淬体丹'的主药，对巩固你现在的境界大有好处。“
咬了咬牙，叶尘掏出钱袋，数出三十两银子递给老者。就在他接过紫灵草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妖兽！有妖兽闯进镇子了！“
尖叫声从集市另一端传来，紧接着是人群慌乱的奔跑声。叶尘猛地站起身，看到远处腾起一片烟尘，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横冲直撞。
“铁背山猪？“叶尘瞳孔一缩，认出了这种常见于青峰山深处的一阶妖兽，“它怎么会跑到镇上来？“
“别发呆，快躲开！“月璃厉声喝道。
叶尘本能地朝旁边一闪，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头足有成年水牛大小的黑色山猪冲过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那山猪浑身长满钢针般的鬃毛，背部覆盖着铁甲般的硬皮，两根弯曲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救命啊！我的孩子！“
一声凄厉的哭喊穿透嘈杂的人声。叶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路中央，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动弹不得，而那头铁背山猪正调转方向，朝她冲去！
没有片刻犹豫，叶尘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小女孩。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抱住孩子滚到一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山猪的冲撞。
“流云步！“月璃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叶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施展出刚学会的身法，抱着女孩在街道上左闪右避。山猪几次冲撞都扑了空，变得更加狂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尘。
“把孩子放下，引开它！“月璃指挥道。
叶尘迅速将女孩塞给一旁冲过来的妇人，自己则朝相反方向跑去，同时吹响尖锐的口哨吸引山猪注意。果然，那畜生调转方向，怒吼着追了上来。
“现在怎么办？“叶尘边跑边问，心跳如擂鼓。他虽然解开了第一道封印，但面对这种皮糙肉厚的一阶妖兽，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找机会攻击它的眼睛和腹部，“月璃快速说道，“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叶尘拐进一条狭窄的巷道，利用地形减缓山猪的速度。在拐角处，他突然停下，转身面对冲来的妖兽，体内灵力疯狂运转。
“破风指！“
在妖兽即将撞上他的瞬间，叶尘侧身避让，右手双指如剑，直刺山猪左眼。一道锐利的灵力从指尖迸发，精准命中目标。
“嗷——！“
山猪发出痛苦的嚎叫，左眼血流如注，但凶性反而被彻底激发。它疯狂甩头，一根獠牙划过叶尘的手臂，带起一道血痕。
剧痛让叶尘眼前一黑，但更让他心惊的是，体内灵力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丹田深处挣扎着要破壳而出。
“封印松动了！“月璃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小心，这种状态下你可能会失控！“
叶尘来不及细想，因为受伤的山猪已经再次冲来。这一次，他感到世界仿佛变慢了——山猪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肌肉的收缩，獠牙的角度，甚至那双血红眼睛中的疯狂，全都分毫毕现。
更奇妙的是，他感到体内灵力自行运转起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流遍全身。当山猪冲到面前时，他的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侧身，踏步，出掌，一气呵成。
“砰！“
这一掌正中山猪鼻梁，看似轻飘飘的接触，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山猪近千斤重的身躯竟然被拍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将石墙都撞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这是...“叶尘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封印力量外泄，“月璃快速解释，“趁现在，给它最后一击！“
叶尘没有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成刀，灵力凝聚在掌缘，狠狠劈向山猪相对柔软的咽喉部位。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山猪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叶尘喘着粗气后退几步，这才发现整条袖子都被鲜血浸透——有山猪的，也有他自己的。更糟的是，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仍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快离开这里，“月璃急声道，“你需要立刻调息，否则刚解开的封印可能会重新闭合！“
叶尘勉强压下体内翻腾的灵力，正准备离开，巷口却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名骑着白马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袭淡青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细剑，英姿飒爽。
“是你杀了这头铁背山猪？“少女跳下马，惊讶地打量着叶尘和他脚边的妖兽尸体。
叶尘点点头，没有多言。他现在全部精力都用在压制体内暴走的灵力上，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
少女走近几步，忽然皱眉：“你受伤了。“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快去找医师来！“
“不必了。“叶尘勉强开口，“小伤而已，我自己能处理。“
少女挑了挑眉：“逞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是苏灵月，家父是青峰城主。刚才你救下的那个孩子，是我乳娘的女儿。“
叶尘这才明白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他强忍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痛楚，简短地自我介绍：“叶尘，叶家子弟。“
“我知道你。“苏灵月的话让叶尘一愣，“叶家那个...呃...“她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总之，谢谢你救了她。这份恩情，苏家记下了。“
叶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月璃在脑海中焦急的呼唤，以及苏灵月惊慌的喊声：
“快！扶他上马！送回叶家！“
......
当叶尘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窗外已是繁星满天。他试着动了动，左臂传来一阵刺痛，但已经包扎妥当。
“醒了？“月璃的身影浮现在床边，“你可真会挑时候昏迷。“
叶尘苦笑着撑起身子：“我昏了多久？比武大会...“
“放心，才过去六个时辰，比武大会在明天下午。“月璃飘到桌前，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看看这个，苏家送来的谢礼。“
叶尘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三支玉瓶和一个绣着苏家族徽的锦囊。他拔出其中一支玉瓶的塞子，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玉髓丹？“叶尘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可是二阶疗伤丹药，苏家出手真大方。“
“不止，“月璃示意他打开锦囊，“里面还有东西。“
叶尘倒出锦囊中的物品——一块温润的白色玉佩，正面刻着“苏“字，背面则是“恩义“二字。
“苏家的恩义令，“月璃解释道，“持此物可向苏家提出一个合理要求。看来那位苏小姐很看重你救人的举动。“
叶尘摩挲着玉佩，若有所思：“她...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传闻中她什么样？“
“骄横跋扈的城主千金，“叶尘将玉佩放回锦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月璃轻哼一声：“先别管那位大小姐了，检查下你体内的状况。封印松动时强行使用力量，可能会有后遗症。“
叶尘闻言立刻盘膝而坐，内视己身。这一看不要紧，他惊讶地发现丹田处的灵力比之前浑厚了近一倍，而且运转起来更加流畅自如。
“这是...灵泉境后期？“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临战突破，“月璃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危机果然是最好催化剂。不过...“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明天的比武大会，你必须控制在灵脉境后期的水准，明白吗？“
叶尘点点头：“我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止如此，“月璃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虚幻，“我能感觉到，这青峰镇并不简单。你母亲选择在这里隐居，你父亲对你的异常表现视而不见，现在又突然出现妖兽袭城...这一切恐怕都不是巧合。“
叶尘心头一震：“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月璃打断他，“现在，服下那枚玉髓丹，好好调息。明天...将是你崭露头角的第一战。“
叶尘望向窗外的星空，第一次感到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明天的比武大会，将不再只是关乎个人荣辱的比试，而是一段全新旅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