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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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对!我就是疯了!

微信里,屠浩语音说:“明天我再和老杨聊聊,马主任嘴严着呢,这事儿估计波及不到咱们!”

接着是一条大白腿撤回去的信息,下面屠浩语音说:“撤回去!别打字!现在网警神着呢!语音反而没有问题,你说你都做了好几年网络安全了,怎么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大白腿拉着哭腔说:“哥,我快担心死了,二百万呀,如果把咱们供出来,咱们三个都得进去!”

屠浩说:“没事,这种钱我从来没转过账,送的全都是现金!给老马送钱的人多了,即使他扛不住都供了出来,也查不到咱们!放心吧!再说了,这都进去一个多星期了,要出事早出事了!”

......

又听了一些语音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早上屠浩和杨康平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原来如此!

这是去年那个九百多万的项目出问题了,用户那边的一个领导被抓,所以他们三个人才会这么害怕!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也在这个圈子里混,怎么就没听到这个消息呢?

行贿二百万呀,想一想头皮都发麻。

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还在响着,我一拍脑袋,赶快翻找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软件把屠浩和大白腿,还有杨康平的语音全都录了下来。

其中屠浩还给大白腿发过的一份word文件,竟然是这个项目两个人的花销,里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每次出去吃饭、唱歌、桑拿的时间地点及费用,就连最后那笔200万送出去的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

估计是这两个人怕相互之间有猜忌,所以才会如此详细的记录这些东西。

屠浩,你这个傻逼!

我暗骂的一句,赶快把这个文件转发给了我的微信,又删除了转发记录。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手忙脚乱的把大白腿的手机塞回了她包里,还没忘拉上拉链。

随后我赶快跳上床,四仰八叉一副舒适状躺在了床上,随手把自己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了开关。

伴随着电视里一部肥皂剧的片头曲,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白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一刻,我把刚才手机里的秘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眼神就像大灰狼看着一只退了毛的待宰羔羊。

大白腿摇曳着先走到了柜子前,拉开手包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包,又随手拿起外衣搭在了包上。

我一开始被她性感的身体震惊,见她去拿手机,心里就是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如果发现我看她手机了,我该怎么解释?

可还没等我想完,她已经爬上了床。

瞬间,我心中对她压抑了好几年的火被点燃了。

当电视里的尾曲曲响起的时候,屋里才回复了安静。

好半天以后,大白腿侧起了身子,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胸口,她的声音懒散又迷离,夸奖着我真厉害。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这么厉害了,也许是因为半年多没碰张小瑜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叫床上小旋风!

我追问她什么意思,她咯咯笑着说,床上小旋风,办事三分钟。

看来男人是否持久,和上床的对象有很大的关系;我听完大白腿这句话以后,马上又精神了起来,吓得她赶快伸手按住了我。

她可怜兮兮的求饶起来。

我也侧过身来,将手放在了她纤细的腰上,轻轻抚摸着她满是汗水的细腻肌肤。

“周哥,这个项目,咱俩合作吧,虽然每个人的钱可能少拿一点,但相互之间不拆台,就不会有任何阻力了!你说呢?”

我缓缓坐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南京煊赫门点了一根,点燃后随手递给了她,自己又点了一根。

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说实话,我舍不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分钱都是宝贵的,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默默的抽着烟,大白腿也没再打扰我,估计也是累坏了,我俩都抽着烟不说话。

电视里播放着大连夜间新闻,我的注意力突然就被电视吸引了。

屏幕上一张定格的女人头像,这女人的眼睛虽说被打上了马赛克,但她下巴右侧那颗美人痣非常清楚。

前面说的是什么我没注意,此刻认真去听,大概意思是说这次扫黄打非活动中,照片中的卖淫女自称有艾滋病,经过检测呈阳性!希望与此人有过密切接触者,尽快来公安局说明情况,并且接受检测......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昨晚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并没看见警察呀,今天早上在疏港路堵着的时候还在庆幸呢!

怎么这家店也被查封了?

是在我走之后?

这女人有艾滋病?

我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疑问,又想起了女人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你看你,刚才可疯狂着呢!连套都不带,现在怎么还害羞了?”

新闻不长,电视里再播什么我都没看进去。

好半天以后,就觉得食指一阵刺痛,赶快松手,低头一看,烟头掉在了地上,我连忙弯腰捡了起来,拿着烟头又发起呆来。

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连套都不带...连套都不带...连套都不带...

艾滋病,完了!

这辈子就嫖了这一次,还是在酒醉之后,竟然还得了艾滋!

“嘀嗒!”我脸上的一滴汗正巧滴落在了烟头上,发出了“刺啦”一声,烟头灭了。

我盯着烟头,仿佛看见了我的生命就像它一样,即将熄灭。

“周哥!周哥!”身后传来大白腿的喊声。

我慢慢转头,她的烟也抽完了,什么时候把烟灰缸放在自己身前的我都不知道;望着床上的那一片雪白,我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欲望。

我机械的站了起来,早已熄灭的烟头掉在了地上;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烟,找到浴袍套在了身上。

大白腿估计是没想到我要走,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周哥,在这儿睡吧,我一个人也害怕!”

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真想告诉她,我完了,你也完了!

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说出了一句话:“我想想!”

说完,我就这么光着脚走了。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项目合作的事情我想想?

是不回家了在这搂着她睡觉我得想想?

还是应不应该告诉她也被传染上艾滋病,这事儿我得想想?

我要想什么?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我行尸走肉般的去浴区换了衣服,也没再去冲冲这身汗;交了手牌,机械的用支付宝结了账,走出洗浴,坐进了车里。

我把车窗放下,木讷的掏出烟,打火机按了好多下才颤抖着把烟点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香烟燃烧到了过滤嘴,我把烟头扔出了窗外,低头见衣襟上满是烟灰。

我发动了车,人在车上,意识却飘上了太空,飘呀,飘呀,无欲无求,无知无觉。

等再清醒的时候,发现车停在了泡崖子我的停车位旁边;我扭头看去,竟然又看见了那辆搞破鞋的宝马5系。

“呼!”

我的怒火升腾起来,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这么欺负我!

这次变本加厉了,竟然连着两天都来占我的车位,这真是把我当成死人了呀!我他妈还没死呢!

我把身子探向了副驾驶位置,伸手就拉开了储物箱,里面正好有一个大号的扳手,我应该感谢这辆跟了我8年多的小宝马,要不是它经常发脾气找收拾,去哪儿找这么称手的武器?

下车后,我没有丝毫犹豫,“啪!”一扳手就朝宝马车的前风挡砸了上去,本以为能砸个粉碎,没想到玻璃上满是龟裂纹竟然没掉一块玻璃碴。

操!宝马就牛逼呗?

我怒火熊熊,“啪啪啪!”努力的挥动扳手,终于被我打破了一个洞。

“嗷嗷嗷”

宝马车发出了阵阵尖锐的警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特别刺耳;我不管不顾,继续砸门上的玻璃,四个门玻璃没明显有前风挡结实,砸完以后,我迈步就跳上了前机盖,用力的蹦了起来。

此时,我看见前后楼好多窗户亮起了灯,我家那栋楼三楼口四楼一家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男人大吼:“谁?你他妈......”

这人没骂完,就消失了;我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这辆宝马车的车主。我开心极了,继续蹦着,高高跳起,用力往下,再往下......

当那个车主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跳上了车顶,还在撒欢的蹦着。

要说这宝马车质量还真是不错,就我这一米七五的身高,接近90公斤的体重,连续蹦跳了这么久,车顶棚也只是瘪了一些而已。

“曹尼玛!你他妈疯了?”那个三十多岁健壮的车主仰着脸指着我就骂了起来。

我哈哈大笑着又是用力的蹦了两下,扬起手里的扳手指向了他:“对!我就是疯了!你特么昨晚就占了我车位,今天又来了!搞破鞋有瘾是不是?”

“曹尼玛,你下来!”

“曹尼玛,我就不下!”骂完,我继续蹦,我感觉自己好久没痛快的骂这三个字了,骂出来浑身上下连脚底板都透着舒爽。

这时,陆续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有邻居认识我,就喊:“周哥,喝了?”

“操!没喝,我他妈疯了!”说完,我就跳下了车,许久不做这种体力劳动,差点没坐地上,围观的几个人吓得纷纷朝后退。

我稳住了身子,扬起扳手,冲着脸色发白的车主喊:“你说,还占不占我车位了?”

这小子又后退了一步,脸上明显有了惧意;我哈哈狂笑起来,歇斯底里,手里的扳手颤抖着扬了起来,狂喊:“我曹尼玛!说!你说!占不占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占你车位了!”这家伙猫着腰拱着手连连求饶起来。

我继续狂笑,真他妈痛快,不再搭理他们,也不去管自己车停的是不是位置,拎着扳手就往家走。

那一刻,我就像个战胜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可没想到越走脚步越蹒跚;楼道里的楼梯就像沙漠烈日下远处的风景,在我眼中开始不停的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