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破产的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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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 简单地葬礼

Newt的工厂计划还在进行中。借助于德文特河谷工业的独特优势,这个地区拥有明显的行政规划。工厂比邻,失去土地的工人们被安排在沿河而建的工人宿舍区。所有人都被大规模集中起来。这就使得Newt的学校选址计划极其方便。

在工厂和宿舍区毗邻的地方,他找了一处四间房的小平层当做教学楼。将一旧机器搬进其中一间当做教学基地。一间房是校长及老师们休息的地方。其他两间,就是上课的教室。

Newt带着问题和Thomas来参观他伟大的“工厂学校”计划。文森特惊叹到说不出话来。他曾经梦想过能够上学。但那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他简直不敢相信,Newt这样的工厂主居然会提供这样的机会给穷人。

“Newt先生,我真的感激的说不出话了。这一切,你为孩子安排的这一切,我真的太感激了。没有什么语言能够形容我的感激之情,我会好好教他们的。”

Thomas是Newt任命的校长及老师。他难以置信的看着Newt准备的这一切,“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打破阶层的偏见,给这些穷人的孩子安排教育。哇,哇,哇!太真的让我太惊奇了,你这举动已经超越了众多的工厂主了。”

Newt微微一笑,谦虚的接受了所有的称赞。文森特和Thomas为了工厂学校的启动,都兴奋地投入到准备活动中去了。

当Newt回到家,Gally就坐在客厅里,面前摆了两杯茶。他做了请的动作,“不坐下喝茶吗?感受一下我的歉意。”

Newt笑着坐下了。打虎亲兄弟,工厂可少不了Gally这个天才会计师。同时,他也不能缺少一个并肩作战的兄弟。Newt端起茶杯,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道歉,“昨晚我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遇到我父亲我就会失控。”

Gally摇摇头,“我知道。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要开工厂学校?做慈善有很多方式,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一种?”

Newt放下茶杯,“我开的是工厂,不是慈善机构。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却又是整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开设工厂学校,是为了给工业带来的巨大的利益。让工人们更好的和工厂连在一起。”

“我不明白。让穷人免费上课认字,不就是做慈善吗?”

“我说过了,我不是慈善机构,”Newt放下茶杯,直视着Thomas疑惑的眼睛,“设立工厂学校,可以让我的工人们安心工作,不用为教育孩子担心。同时,这些受过教育的孩子,毕业之后也会到厂里工作。受过教育的他们,会修理机器,有更高的劳动素质,并且会让他们的子女也来上学,到工厂工作。从长期来看,我获得的是无穷尽的劳动力。这个利润,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Gally理解了。他莞尔一笑,不愧是Newt。

就在Newt规划着他的超级工厂的时候,Thomas和文森特也兴奋的讨论着他们对工厂学校的规划。两人相谈甚欢,Thomas在文森特的邀请下到小酒馆喝一杯。

他们刚进门就看到披着衣服走出来的文森特夫人。对方神色匆匆,甚至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只是简单的披上外套。

文森特拦住神色慌张的夫人,“等等,出什么事了?”

“玛丽病了,我要去请医生。”

文森特将Thomas交给夫人和孩子,自己先出门去请医生了。

玛丽是文森特的大女儿,原先是工厂上班的女工之一。后来,因为身体原因,玛丽辞去了工作,回到酒馆帮母亲的忙。

医生很快就被请过来了,好奇的Thomas站在门外默默地关注着屋内的动向。床上的少女,面色苍白,呼吸极其吃力,还时不时的伴着低低的干咳声。Thomas看着她使劲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咳的那么吃力,似乎要将胸腔里的怪物咳出来一样。这样的病症他还是第一次见,Thomas看向医生,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回答。

医生只是沉迷的摇摇头。文森特一家像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一样,含着泪抱在一起。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的房间安静的像头巨兽,Thomas不得不仓皇而逃。他追上医生,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出门的医生,被Thomas喊住,他回头眺望了二楼的窗户。玛丽房间的窗户前,一只短小的蜡烛正在风中挣扎。冬日强劲的疾风下,火苗突然显得是那么脆弱,不安的跳跃,断断续续的。医生摇摇头,“肺尘病,又一个没能熬过去的。”

“什么叫又?”Thomas觉得奇怪。

医生打量着他,“外乡来的小伙子?”

Thomas点点头,“我是从南方的神父,Thomas。来Newt的学校当老师。”

“难怪不知道。”医生恍然大悟,“肺尘病已经是这里的常见病了。工厂里飘着的雪花一样的棉絮是导致这一疾病发生的原因。工人在车间工作,纺织机在织布的时候会外泄大量的棉絮。工人们就在不知不觉中长期吸进棉絮。这就导致他们的肺纤维病变,最终引起肺功能病变。”

医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工厂里的工人们,大部分都染上了这样的疾病。最后都在呼吸不畅的痛苦中失去生命。”

“真的是棉花?”Thomas想不通,棉花这种纯白又软乎乎的东西怎么会像锋利的刀子那样夺去人的性命呢?他不禁脱口问出。

这句话在医生看来,像是质疑他的权威性。他不免话里带冲,“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他们的病就是因为在工厂里吸入了过多的棉花飘絮。就是因为建工厂了,这里才有这个病的!”

看医生生气了,Thomas立刻道歉。医生叹了口气,不和他计较。他戴上帽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前往下一家。下一家依然是是一个肺尘病患者。医生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看了几个肺尘病了

飘絮的街道,灰暗的天色,唯美中透露着一种苍凉。拐杖击打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催命。医生的背影在夕阳中中看起来倒像是姗姗来迟的死神。

拐杖的声音渐渐远去,Thomas知道这是医生走远了。鬼使神差的,他就想抬头看看玛丽窗前的那支蜡烛是否还在风中摇曳。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挂起的棉衣。

家家户户的窗户之间高挂起晾衣绳,上面挂满了棉衣。有的还是工厂出的最新款。他盯着那些衣服的衣服,不敢去想这是用多少人健康的代价换来的。他想到了工厂,想到了Newt,他想问问他,有没有在乎过这些工人的健康。

辗转了一夜的Thomas,在清晨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马洛。

马洛哭着求他帮忙,请自己主持玛丽的葬礼。可怜的孩子还是没有熬过病魔的袭击。

他帮着文森特一家去安葬玛丽。德文特的墓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反而和南方的墓地是一样的。墓地中,文森特夫妻格外的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虽然Thomas不能切身体会,但他还是给予足够的惋惜之情。反倒是马洛,献上了一大束鲜花的他,反而看上去有些麻木。

Thomas小声问:“你不是喜欢玛丽吗?为什么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悲伤呢?”

马洛看着边上的墓地,“这是和我一样大的Rick的墓,那边是我工友莉莉丝,她比玛丽还要年轻。还有那边的,是温蒂、安丽、德玛提……他们都是和我一般大,还有的比我还小。当这些成了习惯,我居然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居然也是一种解脱。那个病,真的很要人命。”

Thomas拍拍少年削痩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在墓地回望身后的这座城,高耸入云的烟囱鳞次栉比,整整齐齐的对着天空吞云吐雾。

德文特上方的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似乎从南方来到这里就没过所谓的蓝天。Thomas不由得怀念起南方乡下碧蓝的天空,以及自由悠闲的时光,怀念那些鲜活的、面色红润的人们。这里,似乎只有一堆面色苍白的人和面色苍白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