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调离
“王波啊，局里决定调你去支援另一个重要的案子，你把目前手上的工作停一停。等安排好合适的人你再交接，先让肖湛昀暂时顶一下。”局长慢悠悠的在座位上说出这番话，轻飘淡写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王波不可置信地盯着局长的动作，停顿了三秒才说：“这么快就停下这个案子？”尾音略微上扬，他没料到上面已经对这条线没有耐心了。
“也不是完全放弃，只是战线拉得有点长了，停下来一段时间也没太大影响。那个组的事情比较急，他们着急借调你过去，我觉得也可以。怎么？你有问题吗？”局长放下手中的笔，停下写字，微微向前倾身，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王波。
“没问题。我收拾一下，和老肖那边交代清楚，明天我就过去报道。”王波不打算争辩，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领导没有主动交代的事情，最好不要当场正面去质疑。
“对了，王波，肖湛昀之前有没有和陈露单独联系过？”王波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局长问了这么一句。
王波的脚步一滞，略为思考了一下，便摇了摇头，“他每次联系都有做记录备案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局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低下头，冲他摆了摆手，由他离开了。
“你说什么？你要调去w组？明天就去？”肖湛昀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从王波一进来的表情中就看出点端倪，但没料到是这样一个消息。
“服从安排，没什么好说的。”王波扯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今天这个调离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对了，你，有没有人问你之前给陈露打电话的事情？我是说局里。”
老肖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有人问你了？”
“记得，你所有和陈露的通话记录都有和我报备。”王波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最后一次我没有……”老肖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已经这么说了，你现在再改口，就是我说了假话，你是要害我吗？”王波倒在躺椅上，他得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目前这个任务要被转移。也许真的可能是因为局长说得，这个案子拖得时间太长，嫌他们效率太低？可是为什么只调他一个人出去？如果其他人接手，老肖岂不是个障碍？等等……
“你上次说你是用局里的电话给陈露打的？”王波忽然想起这个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对啊，局里的电话不容易被追踪，也不会被自己人误伤不是。”老肖说完这句话也愣住了，他一下子明白了王波这个问题背后的关键。“所以，陈露临死前那个电话八成也是局里拨出的？而他们也可能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才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他差一点惊呼出声，这是一个多么合理的推测。
“只有我一个人被调走，留你在这个案子里，难道是想要你背锅？”王波没有理会老肖的大呼小叫，他下午离开办公室就到这个可能性，他比较担心的是留肖湛昀的这步棋是什么动机。
“哎，先别管背锅了，我查到一些信息，正想和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取得江夏的信任，请她帮忙。”老肖有些郁闷，眉眼间都是不满，好不容易自己有突破性的发现，就被老王这个意外的调离刹住了炫耀的动力。
“江夏？又关她什么事？是什么信息？”王波还在思索，一时没跟上老肖跳跃性的思维，随口接了一句。
老肖没搭话，在房间里焦躁地的转起了圈圈，他是黑进了某平台后台系统才拿到的信息，但王波很不喜欢这种不走白道的调查方式，只是这时候再想办法隐藏信息来源就太耽误事情了。“我，查到一个叫周燕红的网络主播，和韩岳发布的招聘志愿者的邮箱有邮件往来，这个周燕红，就是周骏晨的姐姐，就是江夏收养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吧，就是……”
“那个周明生砍死的女儿？”王波记得这个案子，他只是没料到这个死者竟然和韩岳扯上了关系，然后他反应过来老肖查到这个信息的途径，隐隐压住了想发作的脾气。
老肖点了点头，他开始也没目标，大海捞针的时候，发现韩岳用小号在某热门视频平台和一些主播发了私信联系，说明了自己公司需要试药的志愿者，并且承诺高额的补偿，其中有一些人动了心，回复了他。
“这些主播都不是最红的，人气都很平常，要是说共同点的话，就是年纪都不大，女性居多，而且……“老肖有些犹豫，有些只是推测，还没有完全得到事实佐证，王波批评他最多的就是，“没有事实支撑的假设，都不能作为证据，你不是推理小说作者，你是警察。”
“而且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网络主播的家庭都存在问题是吗？”王波叹了一口气。
“呃，你怎么知道我想说啥？”老肖内心有点不服气。
“你说了年龄都不大的女性，如果家庭情况良好，这个年龄都是上学的年纪吧。”王波忍不住想扶额，这孩子，总是想在他面前充大人。
“呃，好吧，我是这么猜的，但是这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还得花点时间确认，老实说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韩岳找他们的原因。”老肖挠了挠头，自然卷的短发已经被他快挠成了一个鸟窝。“其中有三人回复了韩岳，基本都是询问志愿者的酬劳。其中最着急的就是周燕红，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个信息是韩岳发布的？”王波严谨地质疑了老肖的第一个结论。
“平台要求注册人要实名认证啊，如果不是韩岳本人，起码这个人也能接触到韩岳的手机，那范围就很小了。”
“是韩岳国内的手机号吗？”王波继续追问。
“啊……我没想到，如果是用他国外的手机号注册，甚至是不是他常用的号码，这都不确定捆绑的机主是谁了。”老肖懊恼极了，他只是从平台后台的数据库里调出了韩岳的个人信息确认，没想到注册的号码可能有问题。
“这些平台对于海外用户的信息确认都不比国内用户严格，你再查一下，我们再去联系江夏，毕竟……”王波摇了摇头，江夏现在对于自己，根本就谈不上信任。
“可是你明天就调走了啊……”老肖喃喃自语，接下来是谁来接手这个案子还不好说。
“没事，我估计没那么快移交出去，我会拖延一阵子，你尽快确认，江夏那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王波凝视着老肖，心里却在盘算，到底要不要老肖继续陷在这件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