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流动人口就业及阶层分化

学界已经开始关注流动人口的代际转型、流动空间、就业及经济分化问题，并提出限制制度排斥、优化公共资源提供及推进梯度融入的积极策略。第一，人口变动与代际转型带来的分化。新生代农民工从农村和城市社会“双重脱嵌”^[9]，平等意识和融入动机增强，但耐受力低，融入能力滞后于融入意愿。^[10]户籍制度加剧了工人群体的利益分化与社会分层，导致本地城镇工人的流失与外来农民工的流动^[11]，这在国有制企业比民营企业表现得更为典型^[12]，城市制度空间排斥不利于新型工人的形成。第二，流动空间形成的分化。农民工定居意愿具有显著省内城市偏好，省内流动的农民工比跨省流动的农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和能力更强。^[13]单一的城市融入视角的局限性难以解释流迁方向的多元分化。^[14]一部分外出后的返乡者，面临再次融入流出地社会的适应性问题^[15]，如果当地的社会、经济、政治条件难以达到预期，则会增加返乡者再次迁移的可能性^[16]。针对返乡及城镇常住流动人口的需求特征，优化公共服务的供给结构^[17]，需同时考虑农民工融入城镇或返回家乡的双重选择空间^[18]。第三，就业与经济收入形成的分化。学者研究了“温饱型”、“小康型”和“发展型”农民工的融入状况及组织化差异^[19]；正规就业和非正规就业市场的分割，拉大了农民工群体内部的收入差距^[20]；“自雇农民工”比“受雇者”更倾向于定居城市^[21]，在“受雇者”中，正规就业的大企业农民工率先融入城市，将从根本上推进农民工整体的城市融入^[22]。已有研究更多依托横向面板数据，而基于纵向数据的研究甚少；对流动人口分化全景及脉络缺乏系统的检视；重视城市融入，忽视了返乡流动人口融入农村社会的重要发展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