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3章
司空煜暗自哂笑,心下思忖:看来倒还不错。如此,便只消静候时机便是。他既能想得通透,也算不得坏事。他有鸿鹄之志,胸有丘壑,所缺者不过一个机缘罢了。只要筹备安排得当,大体上是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夏炎,你果然未让我失望。接下来的事,且看你的表现了,本王很是期待。”思及此处,司空煜又是一笑,旋即转身回了自己姐姐司空笑的宫中。到了宫里,司空煜径直回了自己房里。他想着,眼下一时也无甚要事,总算可以好好歇息一番了。
司空煜方睡了没一会儿,便传来敲门之声。他心中不禁有些不悦,略一犹豫,终究还是起身去开了门。待看清门口之人,司空煜便道:“姐姐,有何事?”
司空笑问道:“五弟,早上出去了?”
司空煜应道:“嗯,出去走了一遭,乏了,便回来了。”
司空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貌似并无毛病。”
司空煜说道:“姐姐,我甚是康健,您无需忧心。”
司空笑却道:“五弟你的身子,姐姐心里也是清楚的,不如让御医过来瞧瞧,姐姐方能安心。”
司空煜忙道:“姐姐,我真的无碍,莫要劳烦了。”
司空笑仍道:“可是五弟你……”
司空煜截断她的话道:“好了,好了。若我当真身子不适,自会告知姐姐的。”
司空笑这才说道:“那你且好生歇息。”
司空煜点了点头。且说夏炎来到宫中拜见自己的王兄,这让夏禹颇为惊诧,未曾料到自己这个向来对政事不感兴趣的弟弟,竟会被司空煜说动,不禁在心中暗叹:这可当真有趣。
夏炎道:“王兄,小弟知晓您近日遇着些棘手之事,故今日前来,若有何事需要小弟效力的,王兄但说无妨,只要小弟力所能及。”
夏禹道:“你对政事向来不闻不问,如今这般,是转了性子?”
夏炎应道:“王兄说的是,然如今国家有难,小弟又岂能独善其身?”
夏禹道:“你能想通,我甚是欣慰。眼下恰有一事,非得像你这般的人手不可。”
夏炎忙问:“不知小弟能为王兄做些什么?”
夏禹道:“有你在,我自是安心多了。只是眼前我们面临的难题乃是……”说罢,夏禹将事情大略说与夏炎知晓。夏炎听完,问道:“王兄期望达到何种成效?”
夏禹道:“若是能与对方和谈自是最好,如此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损耗。”
他又略作思忖,接着道:“若是你信得过我,这件事便交予我去办,只是还需些时日。”
夏禹道:“善,朕信你。”
夏炎谢道:“多谢王兄。”言罢,便径直出了宫,回到自个儿府上。只见他回来后长久地沉默着,下人们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只默默守在一旁听候吩咐。
良久,夏炎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自己隐忍多年,未曾想最终竟会听从他的话,说来,这可真是一桩讽刺之事。念及此处,夏炎只是淡淡一笑,却低声问身旁的暗卫道:“他人呢?”
暗卫回禀道:“今日一直在这府里歇息,至今尚未出门。”
夏炎道:“是这般吗?”
暗卫应道:“是。”
夏炎道:“派人好生监视着他,朕不信他能这般简单,定有我们不知晓的事情。”暗卫应道:“属下明白。”言罢退下。夏炎又暗自思忖:司空煜,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本王竟看不透你呢?
……
而后几日,司空煜除了每日陪伴姐姐之外,偶尔也会前往夏炎府上小坐。这倒是令夏禹颇感意外,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自来不喜欢与生人交往,更别说去夏炎府上了,可此次他未曾阻拦司空煜前去打扰,难道他真有什么能让炎弟改变想法的缘由?
看来,不得不对这个司空煜刮目相看了。此时,司空煜正拉着姐姐在院中下棋。见司空煜时而蹙眉思索的样儿,司空笑不禁轻笑一声,道:“五弟,你可是要输了哦。”
司空煜正为一棋局犯难之际,丫鬟走过来回报道:“娘娘,国主到此了。”
司空笑道:“是么?”
司空煜见司空笑正在与国主谈论事情,自己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旋即将棋局弄乱,道:“既是你家主上到了,那咱们便改日再下罢,今日这局便不算数。”
司空笑看了一眼棋盘,笑道:“五弟你这是耍赖。”
司空煜道:“哪有,姐姐你不是有事忙么?那咱们便只能日后接着下了。”
二人话音未落,夏禹便走了进来,见二人谈笑风生,便问道:“你们这是在谈些什么,如此开怀?”
见夏禹前来,司空煜与司空笑赶忙行礼。司空煜道:“臣弟见王上有话要与姐姐说,便先行告退了。”
司空笑叮嘱道:“五弟莫要走远了。”
司空煜应道:“姐姐放心便是。”言罢便转身离去。夏禹见他走了,便对司空笑道:“五弟已然长大成人了,妹妹你就莫要再为他忧心了。”
司空笑道:“主上,五弟虽已成人,可他到底是与其他人不同。”
夏禹道:“五弟聪慧过人,你应该相信他才是。”
司空笑倒了杯茶递与夏禹,问道:“主上今日无需处理政务?”
夏禹道:“今日并无要事,只想着许久未来看望你了,所以特来瞧瞧。”
司空笑道:“若臣妾能为君上分忧解劳就好了,实在是臣妾无能,不能替君上分忧。”
夏禹赶忙将司空笑扶起,道:“这怎能怪你?”
司空笑浅笑不语。夏禹又道:“对了,五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让他多住些时日才是。”
司空笑道:“五弟乃是偶然兴起,若是主上真让他久留,说不定他很快便会离开此地。”
夏禹道:“是么?”
司空笑点了点头。
夏禹道:“不过朕相信五弟。”
司空笑道:“主上这是何意?”
夏禹道:“五弟有他自己独特的过人之处。你可知道,在这大夏,几乎无人敢对炎弟怎样,不论何人都难以劝动炎弟,即便是太后所言,他也未必全然听从,可此次却甚是奇怪,五弟去了一趟炎弟府上,炎弟竟对他无所举动。”
司空笑道:“这件臣妾怎的从未听五弟提及过?”
夏禹道:“许是怕你忧心,故而未曾告知于你。”夏禹一直待到次日才离开司空笑的宫室。夏禹走后,司空笑便前往司空煜的房间。在门外轻敲房门,问道:“五弟,可是起来了?”
敲了半晌,并无人应答。司空笑问身旁的奴仆道:“可看见他出去了?”
丫鬟摇了摇头,道:“并未看到公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