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深入虎穴
他立即下令将陈振邦和他的那名下属一同“请”到审讯室,严加盘问,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撬开他们的嘴。
接受了这个“光荣”任务的人自然是沈凌风。尽管他万分的不情愿,也不得不装装样子,走走过场。
陈振邦,就算他是一个十足阴险的小人,可单凭他是“竹叶红”的儿子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替他背这个锅。
从他进入审讯室伊始,振邦就一直不停地破口大骂,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凌风设的局,处心积虑的要将他置于死地。
“陈队长,说说你和小王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设的局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陈队长,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是断然干不出背地里使诈的勾当!”
“得了吧,说的冠冕堂皇,到头来还不是小人得志!”
“陈队长,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狡辩上,我劝你还是把事情交代清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就这样,凌风耐着性子例行询问了几句,振邦丝毫不配合,只是泼皮耍赖。没有办法,凌风只得象征性的拷打了一番,便走出了审讯室。
一整晚未曾合眼,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揉着酸疼的太阳穴,走出了总部的大楼。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吹跑了他大半的萎靡。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黑暗又能捱多久?
他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忽然,一阵香风袭来。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一个艳丽的身影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上。
“美惠子小姐,早啊!”他懒洋洋的打着招呼。
她则噘着嘴,一脸的委屈,“不是早,是彻夜未归!”
这是总部的惯例,在行动没有结束之前,凡是知晓了行动内容的相关人员,一律不得离开总部。
“我也是,而且是彻夜未眠,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吧?”他自嘲的说着,然后,悠闲的吐出了一个烟圈。
美惠子看着他疲惫的脸庞,深邃的双眸,以及唇边冒出的淡淡胡茬。才一夜未见,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些沧桑萎靡的感觉。
他的萎靡让他看起来有些不饰边幅,可是这种不饰边幅不是邋里邋遢,也不是油腻肮脏,而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这个男人有时候帅的细腻,有时候帅的粗犷,无论哪一种帅都是她无法抗拒的。
她俯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是你干的!”
“什么?”他猛地睁开眼,“我对美惠子小姐可是中规中矩,从来没有什么逾越之举。”
闻言,她脸上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那个粉饼盒。”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对女人用的东西不感兴趣。”
美惠子不理会他的装傻充愣,“那天,我醒了以后,就闻到你手指间淡淡的脂粉味儿。我是女人,女人对于香味尤为敏感,我可以肯定之前你身上绝对没有这个味道。昨天下午,当李主任打开粉饼盒,我就发现粉饼上的‘丽人’两个字不见了。由此推测,粉饼一定是被你破坏了以后,又重新复原,所以那两个字才会消失不见。”
“美惠子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只是一味的胡言乱语,还是请便吧!”他有些不耐烦了。
“凌风,我不会去告发你的,我说过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为我的父亲赎罪!我很喜欢中国的一句古话,‘日久见人心’,待天长日久,你就会知道,我将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凌风没有说话,只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
天刚蒙蒙亮,在角落里蜷缩了一晚的思源回到了楚公馆。
她示意开门的张伯轻点声,不要吵醒了睡梦中的表哥。可是,她的苍白无力,憔悴不堪却吓坏了张伯。他摸摸她的额头,“小姐,你发烧了?”
“有吗?”她疑疑惑惑的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忽然,腿上一软,晕倒在大门口。
楚越赶了过来,将她抱进房内。就在他弯腰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她的口袋里跑了出来。他捡起一看,竟是天哥送给关小姐的那枚订婚戒指。他不禁疑窦丛生,关小姐的戒指怎么会在她这儿?难道是她反悔了?
“思源怎么样了?”天杨披了件衣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已经派人去请张医生了。”楚越毕恭毕敬的回答,却不动声色的把那枚戒指藏在了身后。他不是想瞒着天杨,只是他觉得这件事小姐最为清楚,与其让天哥东猜西想,不如等她醒来以后亲自跟他说吧!
小兵载着张医生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得出的诊断结果是外感风寒,肝气郁结,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病症来势汹汹。他给她输上液,又开了几服药,说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用不了两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外感风寒?劳累过度?她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天杨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就像昨天夜里,他没来由的心痛,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不速之客前来拜访。说是拜访,却没有一丝恭敬,反倒是有些傲慢无礼!
来者是一名少佐,他表示是奉伊藤大佐之命请楚桑去认尸。
认尸?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顾楚越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随着他们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阴森可怖,戾气深重!当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缓缓掀开时,他看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会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来认尸?
“这是……?”他不禁狐疑。
“这是你的未婚妻,难道楚桑不认识了吗?”
未婚妻?关容月?他的头“轰”的一声炸开了,他快速向她的右手看去,那里没有戒指,不会是她,怎么会是她?